读书笔记 --《水俣病》污染与战后日本的民主斗争

人类共同体是由所有死去的人、现在活着的人和未来出生的人共同组成的。我们多了解过去的人和事,为他们的苦难而悲伤,为他们的勇气所激励。如果一定要从中得到点儿什么,那也应该是谦卑和敬畏,而不是指点江山的浅薄,和预测未来的自大。

—— 荣格

《水俣病》1 背景

二战结束后,日本专心搞经济。水俣市下辖于日本九州岛的熊本县,地处偏远。窒素公司在这个地方建厂生产化肥,小村庄变成了市。窒素公司贡献了城市一半以上的税收,以及 1/4 的就业。这里上班的是上层人,看不起这里的农民,农民又看不起最底层的渔民。

1932 年,乙醛生产工艺改进,产生了大量含汞废水,被直接排放到海里(当时没人知道这个有害)。随着汞的不断排放,水俣的捕鱼量直线下降,大家也不愿意买他们的鱼了。

《水俣病》2 受侮

作为渔民,赖以维生的大海已经被污染到死人的程度,而且也没有人肯买他们的鱼了,整个生计都被毁了。

1956 年,开始发病了,而最初发病的人群正是处于鄙视链最底端的渔民,因为他们吃鱼最多。患者的症状先是走路困难,双手颤抖握不住筷子,继而无法说话,吞咽困难,抽搐、发疯,严重者会死亡。

水俣病病人可怜,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病得了之后非常痛苦,还在于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导致了人们对他们公开的歧视。甚至他们自己都歧视自己,觉得肮胀、堕落、羞愧。

《水俣病》3 维权

工厂利益受损,水俣整个城市的利益就会受损,这是社会各阶层的普遍共识。

水俣市级别维权。1959 年,水俣市走投无路的 400 名渔民和鱼贩子在市里游行了一圈后冲进工厂,打碎了办公室玻璃。事情闹大之后,窒素公司同意谈判了。最后人均赔了 12500 日元,相当于今天人民币 11600 元。

熊本县级别维权。一个月后,开始死人了,水俣病在整个熊本县蔓延开来。熊本县渔业协会联盟组织了 60 条船,1500 人,浩浩荡荡杀向水俣的化工厂。工厂拒绝谈判,联盟代表团直接杀向东京,找中央政府告状。东京政府搞了一圈,最后一次性赔偿每人 812 块人民币。

《水俣病》4 谎言

1960 年,池田勇人出任首相,一切以搞经济为重,“先污染后治理”。

1959 年,随着窒素公司与水俣渔业公司、熊本县渔业联盟和水俣病病人互助会分别达成赔偿协议,并安装了一套假的净水设备、公司社长和水俣市市长当着众人的面每人喝下一杯回收水之后,水俣病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。但是,汞仍然在排放,人们对此却毫无警惕。

企业出了事政府帮着捂盖子,放毒多年,渔民就这样被牺牲了,没有公道,没有正义,只有绝望。

《水俣病》5 转机

1968 年,女作家石牟礼道子和女议员日吉美富子,发起成立了“水俣病应对公民委员会”,核心成员素质更好,广泛寻求社会支持,而不是咣咣咣磕响头,恳求青天大老爷给自己做主。

1973 年,窒素公司当时的两名经理,以过失杀人罪被判刑;

1995 年,首相村山富士代表政府公开道歉;

2001 年,大阪高等法院判定日本国家和县政府放任疾病扩散的罪名成立。

事情已经过去了 40 年。

参考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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